探索与争鸣 ｛” 置 １ ¨ １址 ，、 话语实践视角下网络语言的博弈分析 口毛向樱梁芷铭周玫 【摘 要】网络语言是以互联网为媒介和载体，通过对传统语言进行改造或创造而产生的新型语言生态系统。 ５网络语言自进入公共话语体系之后，其形成了一套异于官方的在野话语体系，它成为网民挑战官方规制的一种有 ＇－力武器，并于官方话语之间形成了规制与反抗、协商与互动、新旧话语同盟的博弈格局。 【关键词】公共话语；网络语言；博弈 ～、网络语言及其公共话语实践 定的了解，而外人难以理解网络语言。 空间的，但在如今社会下，公共话语的 １．网络语言界定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与普及，网络语言 产生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政治权力和 网络语言并不是一种的语言 也迎来了第三个发展阶段，这一阶段的 商业权力等因素的制约，这使正常的公 系统，它是以互联网为媒介和载体， 网络语言开始进入公共话语领域，跳脱 共话语难以在狭小的话语空间内产生， 通过对传统语言进行改造或创造而产 出原本的群体、人际的亚文化传播圈， 这也就使得对抗性的公共话语很难在传 生的。一般来说，其较原本的传统语 具有前所未有的公共性，个体以网络语 统的公共领域形成。而互联网的出现， 言是有着新颖的含义表达的一种符号 言来参与社会公共话题已经成为一种常 虚拟了一个新的空间平台，成为现实公 系统。这一系统包含文字、字母、符 态形式，近年来每一个广泛流行的网络 共领域的一种代替，它为话语暗流成为 号等形式，这些又都来源于现存的自 用语背后无一不对应着当时社会的公共 公共话语博弈提供了一个技术平台和话 然语言形式，并不是一种专用于网络 热点事件。例如汶川Ｉ地震中的“范跑 语空间。网络的匿名性、开放性使得其 系统表达的语言系统。 跑”事件、“”事件、“我爸是 具有了赋权性特征，它使得网名在网络 网络语言的一大特性便是通过对 李刚”等，在这些事件中展现了网名对 空问之中获得了分享、互动与动员的力 传统语言进行变化和改造而产生新的语 公共议题的构建与解读。一方面网络语 量，公众的话语聚合以及集体智慧在这 体变化与语言风格的改变，它包括一些 言往往产生于热点公共社会事件。而另 一空间得到体现，为网络话语成为公共 网络流行语，例如“哥Ｘ的不是Ｘ Ｘ， 一方面，网络语言总是被用于各种社会 话语博弈提供了可能。 而是×Ｘ”，还有一些网络造句，例如 公共事件的讨论。此时在公告话语领域 ２．权力规训下的话语策略 “且×且珍惜”等等，还有近来流行的 的网络语言被用于公共讨论和交往，它 在社会的权力关系之中，一方面， 甄嫘体、舌尖体等等。 不再是一种网络技术用语，更不是一种 政治权力能够通过垄断传统媒介达到话 ２．网络语言的公共话语实践 圈子内的秘密语言，而是一种广为流传 语垄断的结果，从而维持其统治地位， 网络用语从其产生到发展至今，大 的社会公共用语和大众话语。 它通过具有权威性的媒体营造出一种权 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早期的网络语 二、网络语言成公共话语博弈成因 威的、严格的话语空间；而另一方面， 言专指一种网络技术语言，例如“猫” 网络语言之所以成为公共话语实践 随着经济的发展，资本力量更加强势， “冲浪”等词语，之后网络语言发展进 中的话语博弈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 社会上呈现出一种消费主义、金钱主 入一个人际交往与群体交往的阶段，但 网络语言的某些特性使得其具有成为话 义，在这样的政治与资本的双重制约之 此时的网络语言仍然具有一定的封闭 语博弈的可能。 下，公众的话语空间就极为有限了。因 性，它主要表现为对传统语言的一种反 １．互联网及其社会化为其提供话语 而公众只能通过互联网来表达自己的意 叛一种亚文化的圈子语言，具有一定的 平台 见与情感，比起现实环境下话语空间的 隐晦性，只有接触网络的个体对其有一 公共话语的产生是需要一定的话语 诸多规训，网络空间更加宽松，网民能 ４４．静Ｉ闻如｝Ｉ ２０１５年第Ｏ３期 探索与争鸣 ＥＷＳ ＡＥ￣ｉ ＥＡＲＣＨ 够直抒胸臆地表达自己。 媒、官方文件以及会议等为代表的官方 ３．新旧媒体的话语同盟 随着网络技术快速发展，我国的 话语空间，而另一个则是以互联网、手 网络语言的传染力与影响力是巨 互联网也受到双重挑战，一方面世界 机等为代表的民间话语空间，这两个话 大的，其已经从网络媒体进入到传统 的发展潮流使得中国必须大力发展网 语空间在一些社会议题之中不断交错和 媒体之中，例如《人民日报》就曾在其 络技术，进行网络建设，另一方面， 民情，网络监管难度加大。在网络 互动，但更多的时候二者表现出的是激 新闻报道中使用“给力”“元芳，你怎 么看”等网络词汇，而在其他市场化媒 体之中，网络用语的出现也是极为频繁 １．规制与反抗 随着网民越来越多地在网络空间中表达 烈的交锋与博弈。 公共话语空间内，公民在国家价值认同 网络语言之所以能够广受欢迎是因 的。传统媒体尤其是党媒对于网络用语 的领域能够自由表达，但在敏感话题领 为其不同于官方话语体系，其对官方话 的采用主要表达出一种倾听或是回 域，网友往往会选择网络语言曲折地表 语是一种、消解与结构，官方话语 应某种社会现象，从而显示出其对公民 达自己对于公共事件以及敏感议题的看 在网络空间中被调侃和改写，这背后是 的热议话题、以及民情的重视，实 法，从而激发了网民以各种创造性的语 公众对于官方话语不认可的态度。网络 现新旧媒体的话语弥合。传统媒体对于 言来表达自己对社会公共议题的看法。 言成为话语博弈 语言进入公共话语领域，一定程度上是 网络语言的采用表明其对一些网络观点 ３．网民需求与行为特征促使网络语 对传统官方话语规制的一种反抗。 的认同，并赋予了网络语言以合法性， 实际上网络语言与官方话语进行 是对其进入公共话语空间的认可。除此 个过程。虽然作为网络语言使用者的 持一种话语反抗策略，因为网络语言本 身就具有一定的反抗性、性，而传 随着中国网民数量的增多，他们 博弈的过程也是大众话语权不断建立的 之外，传统媒体对于网络语言的使用还 成为网络语言庞大的话语主体，而中国 一网民的特征与其话语需求促使网络语言 大众在这场话语博弈中处于弱势地位， 进入了公共话语博弈领域。从当前中国 但其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网络语言对 统媒体有时也借此表达其对官方话语的 网民的行为特征看，他们有着强烈的解 于官方话语的消解与，加之其在网 不同意见，表现出其自身的性，在 构性、质疑性以及批判性的思维特征， 络空间中大为盛行，这使得网络语言极 这一过程中，传统媒体与网络语言就结 并以创造性的网络语言对社会话题进行 容易形成风潮，而让主流媒体的声 成了奇特的话语同盟，共同表达对社会 解构。网民们不再热衷于宏观的话题叙 音在网络中被弱化，官方话语反而成为 公共议题或敏感事件的看法。 事，对既有的、官方的话语体系、价值 一种弱势语言。但在这场话语权的博弈 四、网络语言博弈下公共空间的建立 观宣传等都有着调侃、质疑的欲望，调 中，官方话语也以其权力优势对一些敏 网络语言自进入公共话语体系之 侃主流价值体系已经成为某些网民热衷 感词语进行过滤，对一些不符合其价值 后，其形成了一套异于官方的民间话 的一种行为。除此之外，随着社会价值 取向的言论进行删除，这又激化了双方 语体系，它成为网民调侃官方话语的一 观的多元化，网民参与社会公共议题的 博弈的对抗性。 种有力武器，而且网络语言已经不只流 需求越来越强烈，而互联网的普及使得 公众能够极易掌握这一话语工具，这也 ２．协商与互动 行于网上，而且逐步介入现实的社会生 但在这场语言博弈之中，网络语 活。但不能因为其提供了民间话语平 促使网民在互联网空间自由表达自己的 言与官方话语并不是完全处于绝对的对 台，便对其过度美化或过分依赖，随意 看法，并能够对社会公共议题信息进行 抗状态。网络语言的流行说明网民总是 改变目前的社会话语形态。 搜索、发布和传递，网络的互动性以及 以各种手段与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话语 网络语言的发展与勃兴归根结底是 通讯的即时性促使网民能够在网上进行 权利，官方系统无法彻底去清除网络语 草根阶层对于自身诉求表达自勺＿一种另类 互动性的讨论，并能够动员其他网友进 言，其输出的官方语言与观点也不一定 选择，其寄希望于通过网络语言及其形 行联名等活动，这对形成以及 全部被大众所接受，面对这种情况，官 成的影响力来影响官方决策，在网络匿 影响社会走向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三、网络语言与官方话语博弈 方话语则常常在博弈过程中选择话语协 名性的掩盖下，才有勇气对官方话语进 商或和解。而且多数网友以网络语言与 行另类的调侃与，它内含着一种嘲 网络语言所承载的实际是社会公 官方话语进行博弈，并不是要官方 讽、无奈、轻蔑、愤怒以及报复等负面 众对于社会事件的一种看法与情绪，其 话语体系，其只是为了引起官方话语的 的情绪，夹杂着这些情感的网络语言并 背后也反映了一种在社会上普遍流行的 关注，从而传达自己的意愿，表达自己 不能构建一个和谐的公共话语空间。 价值取向。而从话语权层面来说，网络 的诉求。因而这为双方的话语博弈得以 网络话语大行其道的一个主要原因 语言进入公共话语博弈是公民话语权的 协商和调整提供了可能。网络语言与官 便是公众合理的话语空间被压缩，公众 兴起。当今媒体迅速发展，新的媒体不 方话语之间的对抗只会损害双方的利 对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等社会现象的意 断出现，而在这些媒体的背后存在着两 益，因此协商与互动是民间网络语言与 见表达没有足够的、宽松的承载渠道， 个明显的话语空间，一是以官方大众传 官方话语进行博弈的一种新的选择。 因而网络语言并不（下转第３６页） 奢Ｉ闻知识２０１ ５年第０３期４５ 探索与争鸣 、－¨¨麓 漫画作者并不能对动画内容进行干预。 使得粉丝界一片哗然之后，又大模大样 日”成为部分青少年的文化心理。 日本 换言之，动画公司既然投入资金得到了 地宣布“贺！动画版第四年突入”。这 动漫作为青年亚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 版权，就有资格对作品进行改编或是加 种荒唐的方式反倒使其与受众形成了动 在中国经久不衰与其创新的路径有密切 入原创剧情。如此一来便导致了不少问 画界中独一无二热烈氛围，这种纯粹的 关系。《银魂》一锅杂烩式的剧情，基 题，例如由于漫画与动画的连载进度不 “另类表演”时不时穿越至现实世界互 本包含了当下流行的各种动画要素：热 同，动呵制作组加入过多原创剧情以致 动，告诉受众“我们就是在表演，你喜 血打斗、吐槽搞笑、感动治愈、腐向文 与原作脱节，或是由于能力不足肆意改 欢吗”，使受众参与性极大增强，且能 化、恶搞他作……范围广阔却又浑然一 编造成的漫画水准很高而动画粗制滥造 保持批判意识。 体，其中传达的在绝望中开怀大笑的勇 等问题。而针对这些问题，《银魂》在 团队创新方面也颇有值得借鉴之处。 一另一方面，使用偶像型声优以确保 气和懒散中的执着，都在真情中传播日 “声优模式”的号召力。声优即中国意 本文化内核。通过对《银魂》的全景解 配音行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行业细分 人物设定、剧情模式的重置，思想上的 方面，《银魂》的动画团队与漫 义上的配音演员， “动画配音化是动画 析可以发现，动漫内容上的创新包括对 画原创者志同道合。 早期的动画监督高松信司是早在２Ｏ 的产物……日本动漫声优职业的发展已 创新则包括对传统精神的现代化解读以 世纪８（绰代便参与《高达》系列制作的著 不仅仅局限于配音本行了，呈现了多元 及现实指向性的增强，周边上的创新则 名动面入，他在《银魂》动画第一季完结 化趋势。人气声优们除了配音之外还涉 表现为互动模式及对偶像型声优的培 中的访谈中说道：“《银魂》就是空知英 猎乐队演出、唱片出版、主持广播等副 育，这些元素都可以为中国动漫产业的 秋，制作《银魂》动画就是将其本人动画 业”④。同国内配音演员完全处于幕后 发展提供思路。 化”，显示出了对这位颇有些另类的创 的情况不同，日本的声优很早就作为偶 作者绝对的理解与尊重。与漫画创作者 像走上前台并拥有自己的支持者。一位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新媒体时代日本动漫文化传播研究” 的高度契合，为一部优秀动画作品的诞 优秀的声优完全可以与偶像演员的影响 （１ ３ＸＸＷＯＩ １）阶段性成果，西安石油大学大 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后来的藤田阳一 力相提并论，其所能带来的资源价值远 学生创新基金“基于大学生视角的中日动漫 则于２００８年开始带领《银魂》团队，制 远不仅是对于角色的塑造，还有被声优 文化接受研究”阶段性成果 作出了与漫画家十分接近的原创剧情。 本身所吸引来的大量受众群体。在日本 参考文献 ①李娟，李月敏日本动漫文化输出战略『ｊｌ河北大学学 报，２００７（４）：１２２ 事实上，在仅有的２５６集动画中，原创的 大型动漫论坛投票中，《银魂》以巨大 剧情少之又少，这在长篇动画的制作中 的票数优势在“最强大声优阵容”一项 显得极为罕见。《银魂》动画版是一部 中位列第一。且不论主角在动漫迷心目 被受众们一致评价为“少见的动画版与 中的地位，甚至是《银魂》出场非常少 ②辞海（缩印本）『Ｍｌ＿Ｅ海辞书出版社，１９８０：７１８ ③严肃讨论：银魂是否已经能在动漫史上留下一笔 ｆＥＢ／ＯＬ］百度贴吧，ｈｔｔｐ：／／ｔｉｅｂａ ｂａｉｄｕ ｃｏｍ／ｐ／１４７９０７２４８９ ④张蓓荔，吕雪慧．中国动画配音现状及发展研究［Ａｌ中 国动漫产业发展报告『ｃ］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２０１２：２４８—２４９ ⑤方亭新媒体时代日本动漫文化传播的现状与反思 中国青年研究，２０１２（１）：７１ 漫画原作水准不相 下的作品”。 的配角们，也往往选择在配音界威望值 动画在荒诞与恶搞方面比起原作有 很高的优秀声优。这点对于一部分“声 过之而无不及。制作组不但时不时堂而 控”粉丝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皇之地拿只有背景的画面对谈拖时间， （作者简介：方亭，西安石油大学 新闻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杨幸怡， Ｅｌ本动漫文化产品经由新媒体传播， 还在放出“动嘶版即将完结”的消息 在中国青年群体中产生深远影响， “哈 西安石油大学新闻系２０１Ｉｎ学生）（上接第４５页）是解决目前公共话语空 策，解构、娱乐社会公共议题并非正常 往理论视域下政务徽博话语权研究”（项 间被乐缩的正确途径，要想实现公众的 表达情感与意见的渠道，回归理性、平 共话语空间。 目编号：１ ３ＸＧＬＯ０８），广西高等学校优秀 话语权，需要更加开明、包容的社会公 和的心态是公共话语空间良性互动与博 中青年骨干教师培训工程资助成果（项目 ４０６２），广西教育科学 弈的必然选择。随着我国社会转型期的 编号：ＧＸＱＧ０２２Ｏ１ 胡适曾说： “容忍比自由更重 深入，许多社会矛盾将会在这一特殊时 “十二五”规划２０ｌ４＃－度广西高校工作 弋高校理论微 要”，这对于公共话语空间的官民话语 期爆发，真正的社会问题的解决并不能 研究专项课题“新媒体时『 博弈双方都有着建设性的意义。应 长久依靠网络语言的博弈，而终将在严 博化研究”（项目编号：２０１４ＺＴＺＯ１４）该把公众话语权的获得以法律制度进行 肃、理性的态度下对社会公共议题进行 （作者简介：毛向樱，钦州学院中 文与传媒学院讲师、国际对外汉语教师 （高级）、硕士；梁芷铭，钦州学院法 导师、硕士；周玫，钦州学院中文与传 保障，这才能保证公共话语空间的扩 言说。 展，保障普通公民发声渠道的畅通。而 ▲基金项目：广西高校“党的十八 作为网络语言的使用者，众多的网民公 届三中全会精神研究”专项课题“网络 律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高级职业指 众也应该意识到在社会公共议题中的网 语言暴力问题及其矫治”（项目编号： 络语言博弈也并非获得话语权的永久计 ＤＳＢＤｌ４ＹＢ２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交 媒学院副教授、硕士）３６奢Ｉ闻知ｆ｜２０１５年第０３￣Ｅ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