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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严羽诗论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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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昌年

摘要:在对严羽《沧浪诗话》的评论中有一种很流行的观点,即认

为严羽的诗论旨在“提倡复古”。这是很值得商讨的。我以为,《沧浪诗话》以禅喻诗,以悟论诗,推尊盛唐,以为师法,其主旨不在“提倡复古”,

而在于反对江西诗派的流弊与提倡一种新的诗论标准。

在中国文学批评的专著中,诗话是一种生动有趣的诗论形式,历来为广大读者所喜欢、所关注。严羽是南宋后期最著名的诗评家,他的《沧浪诗话》以禅喻诗,以悟论诗,推尊盛唐,以为师法,在当时就有很高的声誉。对后世,则直接影响了明代“前后七子”与清代神韵说、格调说、性灵说的形成。在明、清两代,严羽及其《沧浪诗话》是有着极高权威的。毛晋称“惟沧浪先生《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诗证》五则,精切简妙,不袭牙后”(《沧浪诗话注・毛晋跋》),和春评“《诗辨》等作,其识精,其论奇,其语峻,其旨远,断自一心,议定千古”(《沧浪诗话校释・和春跋》),杨浚诗赞严羽“领取羚羊香象妙,一时文士尽低头”(《冠悔堂诗钞》卷二),而胡应麟更把他比作佛教中的“达摩西来,独辟禅宗”(《四库全书提要》)。诗话发韧于北宋。南宋的诗话比北宋的好,而严羽的《沧浪诗话》又占南宋诗话的鳌头。所以科学院文研所编的《中国文学史》说:“整个宋代没有第二部诗话象它那样系统完整、纲领鲜明、议论痛快而富于含蕴,醒人耳目而又耐人思索。”而就整个中国文学批评史而言,严羽的《沧浪诗话》与清代袁枚的《随园诗话》是我国影响最为深远的两部诗话。因此,我们高度重视严羽的诗论并给以积极的评价,是理所当然的。但这还不够,我们更需要准确理解与把握严羽诗论的本意。我国学术界在对严羽《沧浪诗话》的评论中有一种很流行的观点,即认为严羽的诗论是旨在“提倡复古”。这是很值得商讨的。有的说严羽的诗论是“机械地跟古人学步”“提倡复古仿古”。(科学院文研所编写的《中国文学史》)有的说严羽“引导作者以模拟复古为事”。(游国恩等五人主编的《中国文学史》)还有的说:“总观沧浪诗说,发源于司空图,而借禅家‘妙悟’之说为喻。推尊盛唐,以为师法,把诗歌导入唯心主义复古主义的一条路向。”(黄海章编著的《中国文学批评简史》)等等。我认为这些看法都有欠公道,很难令人苟同。说严羽诗论“提倡复古”,这既不符合严羽的本意,也不符合《沧浪诗话》的主旨。因此,进一步探讨这一问题,对我们深入研究严羽及其诗论,并给予公正的评价是不无意义的。我的看法是:严羽《沧浪诗话》的主旨,并不在于“提倡复古”。严羽生活于南宋理宗时期,一生未作官,长期在家隐居。他对宋代影响最大的苏、黄两家的诗风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作为南宋人,严羽推崇的却是盛唐之诗。他在《沧浪诗话・诗辨》中说:“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在《诗辨》中,严羽不仅提出了“以盛唐为师”、“以盛唐为法”的“诗之宗旨”,而且还断定:晚唐之诗不如中-108-

唐,中唐之诗不如盛唐。据此,有人说严羽“以为时代愈后,诗道愈衰”、“强执时代的先后,以为盛衰的界限”。(黄海章《中国文学批评简史》)其实,严羽的这几段话,并没有诗道愈先愈盛、愈后愈衰的意思。如果严羽真的以时间的先后来定诗道的盛衰,那么,就唐诗而言,他应该推崇初唐而不应该推崇盛唐;就全部诗歌而言,他应该推崇《诗经》以前的上古诗歌而不应该推崇唐诗了。可见严羽并不是“强执时代的先后,以为盛衰的界限”的。严羽推崇盛唐,批评中唐、晚唐,他的准绳不在时间的先后,而在“悟”与“不悟”。严羽在《诗辨》中说:“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这里很清楚,严羽主张“以盛唐为师法”的理由是:“诗道在妙悟”,盛唐诸公“悟”得最“深”,是“透彻之悟”,因而他要竭力加以推崇。所以,硬说严羽“以为时代愈后,诗道愈衰”,并以此作为他“复古”的一条依据,是根本不能成立的,说严羽的《沧浪诗话》“提倡复古”自然也并未真正把握严羽诗论的本意。其实,严羽对唐诗的分析、评价是实事求是、颇为中肯的。严羽虽然推尊盛唐,却并不认为凡盛唐诗均好;他虽然批评中唐、晚唐,也并不认为凡中唐、晚唐诗皆差,而是对具体情况作了具体分析。他在《诗评》中说:“盛唐人诗,亦有一二滥觞晚唐者;晚唐人诗,亦有一二可入盛唐者。”又说:“大历(中唐)之诗,高者尚未失盛唐,下者渐入晚唐矣。”可见严羽论诗既未全盘肯定盛唐,也未一概排斥中唐、晚唐。至于对中唐以后的某个具体诗人,严羽更采取谨慎的态度,常常作出肯定的评价。比如他在《诗评》中说:“大历以后,吾所深取者,李长吉、柳子厚、刘言史、权德舆、李涉、李益耳。”又说:“大历后,刘梦得之绝句,张籍、王建之乐府,吾所深取耳。”这些诗评都可以证明,严羽对盛唐、中唐、晚唐诗人是作具体分析的。他并不认为诗道愈早愈好,愈晚愈衰。他推尊盛唐,并断言晚唐之诗不如中唐、中唐之诗不如盛唐,仅仅是就一般情况而言的。更何况,严羽的这种看法也是符合唐代诗歌实际情况的,所以,严羽论诗的本意,并没有越古越好的意思。既然严羽诗论并不在“提倡复古”,那么其主旨又何在呢?我以为,《沧浪诗话》以禅喻诗,以悟论诗,推尊盛唐,以为师法,其主旨有二:其一,是为了抨击江西诗派的流弊;其二,是为了圭臬,另树一个诗论的标准。我们只有准确地理解了这两点,才能真正把握严羽诗论的实质。《沧浪诗话・诗辨》中有一段很精辟的议论: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复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严羽在《诗辨》中所批评的“近代诸公”,即是指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派诗人。他们提倡“点铁成金”、“脱胎换骨”,鼓吹“无一字来处”,故意制拗律,掉书袋,生硬僻涩,专门“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江西派诗人的末流甚至“以骂詈为诗”。自苏轼之后,江西派几乎支配了整个宋代诗坛。严羽认为“诗而至此,可谓一厄”,因而他不遗余力地抨击江西诗派的流弊。他不仅在《诗法》中针锋相对地提出“不必太着题、不必多使事”、“押韵不必有出处,用事不必拘来历”、“意贵透彻,不可隔靴搔痒;语贵脱洒,不可拖泥带水”等颇中江西诗病的意见,而且他还高高地举起了盛唐诗歌的大旗。严羽这里所说的“古人”,是具有“一唱三叹之音”的“盛唐诸公”。严羽之所以想从近代之诗中找出一些合于“盛唐诸公”的诗来,目的不在于用“假古董”来“复古”,而恰恰在于想以“盛唐之诗”来纠正江西诗派的弊病。在严羽看来,诗到了“近代诸公”即江西派诗人手里“可谓一厄也”,是到了不可不救的地步了。诚然“盛唐诸公”对严羽来说是“古人”,但严羽“以盛唐为师”来反对“近代诸公”的动机是无可非议的。我们认为,对举起古人旗号的做法应作具体的分析,不能一概加以贬斥。陈子昂高举“汉魏风骨”的旗帜,在倡导复古的旗号下实现了诗歌内容的真正革新,其何罪之有?白居易接过了“汉乐府”的旗帜,掀起了一个现实主义的诗-109-

歌高潮,其何罪之有?韩愈公开地举起了“古文运动”的旗帜,终于压倒了六朝以来浮艳俳俪的骈文,其何罪之有?严羽高唱“以盛唐为师”,举的也仍然是古人的旗号,是为了反对江西诗派的流弊,其又何罪之有?因此简单地把严羽的诗论斥之为“提倡复古”,这是不够慎重的,其结论当然也是难以让人信服的。除了反对江西诗派的流弊,严羽主张“以盛唐为师”的另一个目的,是他想在传统的诗论之外,另立一个新的诗论标准。前面已经说过,严羽“以盛唐为师”的理由是“盛唐诸公”有“透彻之悟”,而“诗道”正是在于“妙悟”。这里,严羽是想通过提倡“以盛唐为师”来树立他的新的诗论标准———“妙悟”。关于这一点,《沧浪诗话・诗辨》中有一段极为精彩的论述: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这一段是用生动的比喻来阐述的。从字面上讲,所谓“妙悟”,就是心领神会、妙趣横生的意思。严羽以为诗歌是抒写“情性”、表达“兴趣”的。因此含蓄深远,若即若离,玩味无穷就成了诗的最好的境界。诗歌产生的美感是可以体会而难于解析的,这正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是可以听到的,却看不见;可以看见的,却摸不着。严羽认为盛唐诸公的诗作达到了这样的艺术境界。他大力提倡“以盛唐为师法,就是为了要鼓吹他“妙悟”这一崭新的诗论标准。严羽的这一诗论标准,明显地带有唯美的意味。从诗论的发展看,汉代儒家提出的“美刺”诗论,一直是一个正统的诗论标准。严羽的“妙悟”诗论一出,对“美刺”的传统诗论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这在当时确实具有创新的意义。诚然,严羽“妙悟”诗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陆机《文赋》的“应感”、刘勰《文心雕龙》的“神思”以及《困学纪闻》载戴叔伦所谓的“可望而不可即”、司空图《诗品》所谓的“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诸论,但作为一个的完整的诗论标准的提出,则无疑从严羽始。清初著名诗人、学者王士祯即认为严羽“妙悟二字为前人未发之秘”(《沧浪诗话校释・梅雨田跋》);《福建通志》总卷三十九也谓:“自羽以来妙远言诗,扫除美刺,独任性灵。”都肯定了严羽“妙悟”诗论的首创之功。在古代学者中,冯班是攻击严羽及《沧浪诗话》最为激烈的一个,他的《严氏纠谬》抓住了严羽误作“《九歌・哀郢》尤妙”一句,甚至讥讽严羽“楚词殊未熟,亦恐是未曾看。”即使如此,冯班也说“沧浪只是兴趣言诗”,承认严羽“妙悟”诗论中“盛唐诸人惟在兴趣”是一个与“美刺”不同的诗论标准。当然,对“妙悟”这一诗论标准的认识与评价,历来看法不尽相同。但不管怎么说,“妙悟”主张诗自有诗的标准,搬弄不得学问,发挥不得义理,并以抒写人的“情性”“兴趣”来与“美刺”的“以道德绳诗”抗衡,不仅具有一定的合理内核,并给人以新的启迪。因此,作为对“美刺”传统诗论的一个突破,严羽“妙悟”诗论的提出,在我国文学批评史上应有不容忽视的价值与地位。当然,“妙悟”之说也有神秘化的倾向,但这并不影响严羽对我国诗论发展的贡献。综上所述,严羽的《沧浪诗话》以禅喻诗,以悟论诗,推尊盛唐,以为师法,其主旨不在“提倡复古”,而在于反对江西诗派的流弊与提倡一种新的诗论标准。关于这个问题,严羽自己倒也说得很清楚。他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说:“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公案,诚惊世绝俗之谈,至当归一之论。其间说江西诗病,真取心肝刽子手”。也许,说自己“断千百年公案”是过于自负了一些,但他认为自己的诗论旨在作“惊世绝俗之谈”“说江西诗病”,这倒也并非是自诩,应该说也是一个很客观的自我评价。(作者系浙江宁波工程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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