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篆刻艺术的虚实观

□刘登品

摘要:虚实，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重要思想，影响着中国艺术审美的发展。在绘画、园林、书法、文学等领域，虚实观都是 艺术创造形式美法则的重要原理。而对于篆刻艺术而言，虚实理念更加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篆刻艺术的美学核心。因此，研究篆刻中 的虚实理念，对篆刻学习者进一步增强篆刻审美能力和提高篆刻技法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关键词：篆刻艺术虚实观

中国的篆刻生于方寸之间，是篆法、刀法、章法三者结合的 艺术，肇始于春秋之时，兴盛于秦汉时期，历经几千年的发展，至 元始出现专门研习篆刻艺术的学问。篆刻艺术中，最直观、 最重要的审美元素之一就是章法布局，而虚实观是篆刻中各种 章法布局普遍蕴含的审美原则。

字概括，他又把“虚实”分成疏密与参差。不过，篆刻家中较早提 出疏密虚实对立统一理论的是明朝潘茂弘，他在《印章法》中提 出的“空处立得马，密处不容针”，影响了后来邓石如“疏处可以 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的理念。因此，篆刻艺术中的虚实理念是 历代印人不断累积形成的审美经验，并通过印面构成表达出来。

一、 虚实观的由来

中国传统艺术审美的产生与传统的哲学思维是分不开的。 阴阳学说是中国古代哲学的核心之一，滲透于社会生活的各个 方面，也影响了艺术领域。《易传》记载“一阴一阳之谓道”，《老 子》记载“万物负阴而抱阳”。阴阳意识的延仲、黑白概念的形 成、疏密审美观的确立，是传统书画篆刻艺术中虚实理念的思想 源头。

三、虚实理念在篆刻中的表现方法

篆刻艺术的虚实观主要表现在篆法和章法两个方面。篆法 是对印章文字的内部布局，它从内部影响着整个印面章法的布 局，是“小章法”。篆刻中的篆法与书法一样，有结体、有线条，区 别在于一个是用刀刻，一个是用笔写，但二者追寻的结果是一样 的。在结体上，表现虚实的方法有简化文字、增繁文字、文字借 用、偏旁挪让、并字法、变体法等；在线条上，篆刻家可以通过线 条粗细结合与安排线条疏密距离表现虚实，使整个印面内容丰 富，增加印面的趣味性。章法是字间相互关联形成的整个印面 的布局关系。现代篆刻家邓散木在《篆刻学》中提出十四种章 法，笔者认为可总结为“疏密”“参差”“呼应”“边框”四类。篆法 讲究线条的疏密，章法则主要通过字与字之间的疏密安排表现 整个印面的虚实，如上疏下密、上密下疏、左疏右密、右密左疏 等“参差”主要指在印面文字繁简不一时，靠仲长或缩短印文笔 画达到平衡印面的效果“呼应”包括很多种类，如上下呼应、左 右呼应等，总的来说是指线条与结构遥相呼应、相互支持、虚中 有实、实中有虚；边框作为印面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与字结合 形成面，组成“实”，也可以残破，形成“虚”。在实际创作中，篆法 与章法在调节印面虚实时是相互结合的。

虚实是艺术美学的基本原理，也是艺术创作应当遵循的基 本原则。只有实现虚实统一，才能使艺术创造和审美活动达到 完美的境界。虚实观是篆刻艺术的美学核心，指导着篆刻艺术 的创作。研究篆刻中的虚实理念对篆刻学习者进一步增强篆刻 审美能力和提高篆刻技法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参考文献：

[1] 刘江.篆刻美学.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4.

[2] (明）徐上达.印法参同//韩天衡.历代印学论文选.西泠印社，1999.[]叶一苇.篆刻丛谈续集.西泠印社，1987[4]邓散木.篆刻学.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

二、 虚实观在篆刻艺术中的产生与发展

中国的书法、绘画、篆刻，都是线条的艺术，有了线条之后自 然就产生了块面和空白。仰韶文化早期，彩陶上有类似文字符 号的线条，其线条或平行或交叉，构成了空间。象形文字中，线 的组织与空间分布更趋精美，如甲骨文与早期金文。随着文字 造型上线条趋向符号化、抽象化的发展，人们审美意识的增强和 对空间美的探索，都可以在战国玺印与秦汉印章分朱布白的匠 心独运中得以窥见。而篆刻印面文字的章法布局真正得到重 视，是在元明清时期随着印学和印材的发展变化而出现。

元代金石学家吾丘衍被视为印学理论的开拓者，他在《学古 编•三十五举》中提出“凡口圈中字，不可填满。但如斗井中着一 字，任其下空，可放垂笔，方不觉大”（第十三举），“四字印，若前 二字交界略有空，后二字无空，须当空一画地别之”（第二十二 举），“凡印文中有一二字有自然空缺，不可映带者，听其自空，古 印多如此”（第三十一举），“诸印文下有空处，悬之最佳，不可妄 意仲开或加屈曲，务欲填满。若写得有道理，自然不觉空也”（第 三十五举）。这些理论明显地表达了篆刻创作必须体现虚实理 念的观点。

明代篆刻家徐上达在《印法参同》中具体地提出朱白的处理 方法，如，“白文中分‘十’字红地，不可去字太阔，当视字画之疏 密少减方好看……

其截处亦须较画少密，方见相联”，“朱文列

派，字之上头齐整，则露地少，下脚参差，则露地多。如此者，须 是上头离边较下脚离边更远少许，方得相称。若左右侵让，其离 边远近则均之矣”，等等。

清人袁三俊在《篆刻十三略》中也提到“满，非必填塞字画， 使无空隙。字无论多少，配无论方圆，总以规模阔大、体态安闲 为要。不使疏者嫌其空，密者嫌其实，则思过半矣。如徒逐字排 列，即成呆板。

现代篆刻艺术家叶一苇认为章法可以用“虚实、平衡”四个

见习编辑缪健

编辑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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