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６卷第４期 Ｖｏ１．２６ Ｎｏ．４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Ｙａｈ’ａｎ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２０１２年８月 Ａｕｇ．２０１２ 【摘要】‘‘千古词帝”李煜。由于经历了从帝皇到囚徒的生活巨变，对人生有了深邃的感悟，在他的词创作中，往往以几个 具有绮丽之美的意象，表现出一种柔靡朦胧之美的意境，具有“柔靡绮丽，语短情长”的艺术美，呈现出他对人生的劫难 和悲哀的省悟、沉思。 ［关键词】李煜；词；意象绮丽；意境柔靡；情感真纯 【中图分类号】１０６ 【文献标ＩＲ￣］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６１９８（２０１２）０４－００９５—０３ 李煜是五代十国南唐后主，却终究是国破降宋，被俘 至汴京，受尽凌辱，最后被赐服牵机药悲惨死去。李煜虽 霓裳歌遍彻。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栏杆情味切。归是休 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词中的“清月、美女”伴着酣 畅欲醉的李煜，随着歌舞、飘着幽香。翻《菩萨蛮》：“花明月 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 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咨意怜。”朦胧的 月光带来的是浪漫的相爱氛围——刺激又特别怕人 发现的矛盾心理。主人公只能选择暗月轻雾夜，只能手提 不精通帝王之道。可他有非凡的文艺才华。他精书法，善 绘画，通音律，诗文均有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为突出，被 誉为“词中之帝”。［ｔｌ他的词语言凝练，真实自然，词小意 大，语浅意深。词人娴熟于自描手法，善于用一个个绮丽 意象勾勒出色彩鲜明、真实生动的形象；善用新颖贴切的 比兴，赋抽象之物以具体可感，恰到好处地表现不同人物 金缕鞋，词中虽没一个“怕”字，但她那种与情人约会时心 脏快速跳动声似乎让读者听到了，那种怕人发现的心理 不同的心理状态。亡国前，主要是描写酒酣歌舞、奢侈靡 丽的宫廷生活，整个风格柔靡绮丽，是梁陈宫体诗和花间 词风的继续。亡国后的词短语情长，更显柔丽绮靡，几乎 是以血书成的：或叹怨失去江山后的悔恨。或哀怨被禁锢 与情怀已融进了这“手提金缕鞋”中。《喜迁莺》中起句“晓 月坠”不难看出他的相思之苦和思念之长；《临江仙》中： “子规啼月小楼西”，将杜鹃啼血般的悲苦与月亮连在一 起衬出了人处在悲苦心境中的凄凉色调。月亮已经披上 了一层淡淡的悲愁、淡淡的凄婉色调。 无论是何时月，何种情，寄心魂于此，赋灵性于是，月 的孤寂之苦；或抒写对帝王生活的回忆梦幻之景；或表达 对现实人生的厌倦之情，字里行间渗透着他失去政权后， 朝夕以泪洗面的深哀巨痛。流露出对残酷现实无可奈何 的情绪，形成了一种柔靡绮丽，语短情长的艺术特色。 一亮有了情、声、色、形。这种人格化的描写使词的意象与意 境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情景交融，在艺术层面上达到了一 种别致的绮丽美感。 “水”在李煜词中是以循环往复，温柔浩瀚、绵绵不绝 、意象的绮丽之美 意象是指“包含了作者思想感情的客观事物”。王国 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 语。”阁诗人将自己的思想感情融人具体的意象之中．表现 一的形象出现的。“仁者乐山，知者乐水”（孔子《论语・雍也 篇》），在中国古典诗词中，水因为它的灵动和永恒的流动 之态而具有律动之美。《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 种真纯之情。最为典型的有“月、水、美女、渔父、皇帝” 等。如“月”。李煜留下的３７首词作中，写月亮的词、或者 有月亮这一意象的词就有１７首。 月亮是孤独、清高、洁白、明亮的。月有阴晴圆缺，她 长恨水长东。”这是李煜词的名篇。花开花落、朝兴暮凋、 风吹雨打，既写出了大自然的本来面目，也表现了人世间 象征着某种情感或信念。像《玉楼春》一词极为明显：“晚 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 的喜怒哀乐变化无常之事；《虞美人》中的“问君能有几多 ［基金项目】榆林学院院内科研项目“李煜词研究”阶段成果（１０ＹＫ１８） 【收稿日期１２０１２—０５—２３ 【作者简介】李晓￣（１９７９一），女，陕西佳县人，榆林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 一９５—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２０１２年８月 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被千古传诵，妇孺皆知。这愁何 等漫长，这愁何其之多？《浪淘沙》中的“独自莫凭阑，无限 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那 种“梦里不知身是客”。只能“一晌贪欢”的无奈之情所留 下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变化读之令人泣下。 境的描写使意境拓展，显得漂渺自然、神奇多变、时隐时 显、景情交融，人、景、情的和谐互通使词的意境具有柔丽 朦胧美，使李煜词的境界具有了很高的艺术美感和品位。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 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 王国维《人间词话》说得好：“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 慨遂深，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自是人生长恨 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荃》、《浣花》，能 有此气象耶？”田。 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是李 煜的代表作，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全词以明净、凝练、优 美、清新的语言，运用比喻、象征、对比、设问等多种修辞 手法，高度地概括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词人的真情实感， 看似与柔丽朦胧意境有些格格不入。但表面上说是愁泪 如滔滔、绵绵之江水，可我们今天读来感到此时的李煜哪 里还有眼泪？是血在流！泪水早已在那漫长的囚禁生活中 流尽了，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他已学会将感情深埋心 “美女、渔父、皇帝”这几个意象，我们可以发现与词人的 身份和性格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美女与他的后宫佳丽有 关；渔父与他逃避软禁现实，梦想过他过去宫廷生活有关；皇 帝便不用说了。如《一斛珠》“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 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泡残殷色可，杯 深旋被香醪。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几乎 是通篇咏美女，情深意浓，取怜撒娇，热烈奔放，活灵活现，好 一中，惟一伴着他度过漫漫长夜的只有词，“春花秋月”何时 才是尽头？《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风 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 个娇憨、平净、生动、活泼的艺术形象，读来如身临其境，眼 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好像与苏 见其姿，耳闻其声；《渔父）－－首表现的是一个身陷囹圄的皇 帝没有了政治权力和人身自由，无可奈何，只有羡慕江上那 些打渔人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一壶酒，一竿 纶”，“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他为何塑造一个安 闲自得的渔父形象就可想而知了。 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及辛弃疾的“千 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风格近似，可这是南唐亡后。 李煜肉袒出降与子弟四十五人被宋兵押解汴京．沦为囚 徒时所作。李煜是将仓皇辞祖庙，肉袒出投降的惨景与辽 阔壮美的山河、富丽堂皇的宫苑进行对比。形成强烈反 李煜通过这些绮丽的意象描写，向读者倾诉他生命 中的喜怒与哀乐、丑和美，激情与无奈。 二、意境的柔丽朦胧之美 差，虽未直言恨、虽未直言悔，但那种恨，那种悔哪里逊色 于东流的一江春水？这类词的意境虽不像写梦景、写月情 李煜词多写梦景、夜景、情景。使其词具有一种柔丽 朦胧的艺术美，写梦景的词尤为突出，绝美得很。李煜是 一那类词无论是意象还是意境的柔丽朦胧，但他们却像是 一杯杯浓浓的毫无杂质的苦酒。让我们品味出李煜梦醒 三、情感的真纯悠长之美 个孤独的精神流浪者，非常寂寞。作为一个艺术家，一 后的悲哀。字字句句都凝聚着血和泪。 词的情感．是作者对现实生活做出审美认识后情感 的真实体现。如果词情不真，词情不美，词情不能让我们 回味无穷，就不能感染或打动读者。李煜把自己的欢乐、 痛苦、愁怨、无奈率真地融人词中，真实地表现，自然地流 个多愁善感、神思敏锐的词人，那种善感敏锐，天真纯情， 使他对人生的甜酸苦辣超出了常人的体验，要摆脱痛苦， 只有沉浸在梦中来寻找精神的解脱。王国维在《人间词 话》中说：“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词真 所谓以血书者也。”翻 李煜的梦永远和他帝王生活的欢乐美好相联系。《望 露。创造出许多给人以审美愉悦的艺术珍品。 李煜的“纯情”词人之称呼。是由于他“于富贵时能作 富贵语，愁苦时能作愁苦语，无一字不真，无一字不俊。”闱 生活在皇宫的李煜。当然比一般人更早懂得爱恨情愁。可 是“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的悲剧体验，并不 纯粹或全部是由他身经亡国之变的遭遇所造成的。他不 江梅》其一：“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 飞絮滚轻尘。忙杀看花人。”这是他在囚徒生活中对过去 皇宫的想望。全词委婉含蓄、寥寥数语。却蕴含了多少景、 多少情？隐情于景，情在词外，言尽而意无穷；其二：“闲梦 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 月明楼。”从南国清秋着笔。表示出对过去皇宫生活萦萦 于怀。二十七个字，三两个景点，以小见大，以少见多，将 江南秋景描绘得清雅绝俗。朴素自然。抒发出哀怨痛楚的 感情；《望江南》中的“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却 被“多少恨”三字抹上了悲凉基调。梦是美好的，但越是美 好的梦，越使词人悲伤至极；《浪淘沙》中的“梦里不知身 愿追逐君主却错生帝王之家。偏偏成了一国之君；他天性 纯良而又沉溺于文学艺术。身当乱世而又缺乏政治谋略； 他以遇喜则笑，遇悲即哭，毫无掩饰的创作态度与人生态 度填词赋诗，在艺术上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使词情真纯悠 长感人。王国维评价说：“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故生于深官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 亦即为词人所长处。”闭 是客”、《喜迁莺》中的“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等梦 一９６一 第２６卷第４期 一论李煜词的艺术特色 首《渔父》：“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 露的深沉的无奈悲情而唏嘘感怀；再如《破阵子》词人运 用对比的手法。将当年仓皇辞祖庙，肉袒出投降的惨痛情 景与壮美河山、富丽宫苑的皇家气魄组成强烈的反差，表 现出极度的痛悔之情。可谓情真！情深！情长！ 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行自由。”词中连用四个“一”字而 不避重复，是词人有意为之，为的是强调渔父一人的 自由。我们可以想象渔父驾着一叶扁舟，划着一支长桨， 迎着春风。出没在万顷波涛之中，何等潇洒自在。他时而 举起一根丝线，放下一只轻钩；时而举起一把酒壶，迎着 清朝诗人赵翼在《论诗绝句》说：“国家不幸诗人幸， 话到沧桑句便工”，命运成就了李煜，他以纯真的赤子之 心体认了人生的大不幸，词中呈现出他对人生的劫难和 悲哀的省悟、沉思。词是他真实灵魂的再现，他以真实自 渚上春花，心满意足地品着。一叶舟，一支桨，一纶丝，一 只钩。一壶酒，一个渔翁。情调何等悠扬轻松，不难看出那 种无所羁绊、自由自在的心理及对轻灵自由的隐逸生活 然为艺术灵魂，将真性情、真情态、真景物熔为一炉１４，意 的歌颂。透露出自己的人生志趣与理想。 象绮丽，语言朴素自然，明白如话，语短情长，不经意间拨 李煜经历了从一个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皇帝，骤然 动着隐藏在读者心底的情愫，够敲到心灵的最深处，引发 间变成了“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的阶下囚，还有谁 了人们极大的心灵共鸣。 更能比这位多情才子体味到什么是国破之恨、家亡之痛 参考文献 了。所以，他的后期词改欢乐而作哀歌，情更真、意更纯， ［１］李煜词集［Ｈ］．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９：１． 词中流露了一种浓浓的无奈和失落，令人哀痛欲绝。“帘 ［２］王国维．人间词话［Ｍ］．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２００４： 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 ２４－２５． 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 ［３］高兰，孟祥鲁．李后主评传［Ｈ］．济南：齐鲁书社，１９８５： 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浪淘沙令》）这是李煜最负盛 １３４－一１３５． 名的词作之一，词情柔靡婉转，如怨如诉，如歌如泣，一唱 ［４］陈延焯．白雨斋词话［Ｈ］．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５９： 三叹．这当中包含着作者多少悔恨、无奈和绝望？“流水落 １２４—１２５． 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这种“天上人间”情境反差显示出 ［５］李小山．论李煜词的“真”［Ｊ］．名作欣赏（中旬刊）．２０１０ 他心灵的强烈反差，后人每每读起该词，无不为词中所透 （１ ２）：２６－－２７． Ｉ上接第９２页）他也不喜欢那种与外界隔绝的，关起门来 他始终认为男人是第一性，女人是第二性。女性存在的 过小日子的夫妻生活。因为这种种顾虑，他在病愈后没有 价值就是在婚姻和家庭中充当母亲和妻子的角色，否 去找厄秀拉，而是出了远门。因为他先前已经有过和赫麦 则她就失去了其存在的社会和人生价值。他不主张妇 妮的不成功的关系．他现在担心厄秀拉会像赫麦妮一样 女走进男性化的工业社会，妇女一旦完全于这个 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也担心自己因为对厄秀拉 社会，她们就会被机械文明和虚伪的理想异化，失去了 的欲望而失去自我，变成半个人。他也不是仅仅希望成个 其自然天性。 家．认为那些只需要女人陪床、生孩子和做家务的男人令 参考文献 人厌恶。他认为男女结合后，双方不应当变成一个联合主 ［１］黑马，译．劳伦斯作品精粹・散文卷［Ｈ］．中国书籍出版 体的一半。而应当仍然是各自的主体。 社。２００７。１０． 结语 ［２］Ｆｒｙｅ，Ｎｏｒｔｈｒｏｐ．Ａｎａｔｏｍｙｏｆ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Ｍ］．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 小说留给读者的。也不仅仅是只能是荒芜的寂寥。 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１ ９９０：１ ０７． 因为．我们无法证明劳伦斯是否有意识地继承了亚里 ［３］Ｆｅｒｇｕｓｏｎ，Ｄｉａｎｎａ．Ｇｒｅｅｋ Ｍｙｔｈｓ＆Ｌｅｇｅｎｄｓ［Ｍ］． 斯多德和卢梭的父权思想。《恋爱中的女人》似乎通过 Ｌｏｎｄｏｎ：Ｃｏｌｌｉｎｓ＆Ｂｒｏｗｎ Ｌｉｍｉｔｅｄ。２０００：１ ５． 对不同女性形象极其命运的刻画一直都在探索两性中 ［４］卢敏．《恋爱中的女人》：劳伦斯与女性主义恩怨之端 谁应该成为主宰的一方。劳伦斯笔下的《恋爱中的女 ［Ｊ］．上海师范大学学报，２００４（４） 人》的典型女性形象显示出男性中心意识的揉搓痕迹， ［５］陈中梅．神圣的罗马［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８，４． 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ｏｆ ｔｈｅ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Ｐｒｏｐｏｓ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Ｔｗｅｎｔｉｅｔｈ Ｃｅｎｔｕｒｙ Ｓ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Ｇｏｎｇ Ｈｕａｌｉｎｇ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ｌｉｔｅｒａｒｙ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ｏｎｓｃｉｏｕｓｎｅｓｓ ｉｎ ｔｈｅ ｒｅ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ｍａｐｐｉｎｇ，ｈｏｗｅｖｅｒ ａｓ ｔｈｅ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ｏｎ ｏｆ ｃｏｎｓｃｉｏｕｓｎｅｓｓ，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ｔｈａｔ ｃｏｎｓｃｉｏｕｓｎｅｓｓ ｉｓ ｎｏｔ ｑｕｉｔｅ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ａｓ，ａｌｏｎｇ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ｓｏｃｉａｌ ｌｉｆｅ ｃｈａｎｇｅｓ．Ｌｏｖｅ ｔｈｅ ｔｏｐｉｃ ｉｎ ｄｉｆ－ ｆｅｒｅｎｔ ｓｏｃｉ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ｔｏ ａ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ｓｔｏｒｙ，Ｌａｕｒｅｎｃｅ ｐｕｔ ｔｈｅ ｆｅｅｌｉｎｇｓ ａｓ ａ ｍｙｓｔｉｃａｌ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ｉｎ ｓｐｉｔｅ ｏｆ ｈｉｓ ｗｏｒｋｓ ｅｅｎ－ ｔｅｒｅｄ ｓｅｘ ｕｎｄｅｒｗｅｎｔ ａ ｃｈａｎｇ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Ｌａｕｒｅｎｃｅ；ｌｏｖ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ｆａｍｉｌｙ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一９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