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几个月前,爷爷奶奶从广州回来,同我们居住。
周末,我到楼下的理发店洗头。因为期中考刚结束,难得放松,所以洗完头发我又跑到对面书店看书。约摸又过了30分钟,我无意间抬眼透过窗户,竟看见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拄着拐杖,好象在焦虑地向理发店的人问些什么。我一楞——那可不是爷爷么?我忙扔下书,飞快地跑过马路,大声地喊:“爷爷!”
爷爷缓缓地回头,见到我,布满皱纹的脸似绽放一朵菊花,可一会儿又收了回去,急急地问:“你这丫头,跑哪去了呢?害我好找!”
“爷爷”我嗔怪道,“我已不是小孩了,丢不了。倒是您,都一把年纪了,腿脚又不灵便,爸不也说不能走太长的路吗?您却下楼来找我。”
“行啦,别说了。”爷爷看了我一眼,慢慢说到:“你吃完饭就下楼,过了两个多钟头都不见回来,你说我躺床上这心安得下吗?还不是总惦记着你呀……”
我低下头默默不语,一种酸涩的液体在眼圈里打转。
说着,爷爷拉过我的手回家。我感受到爷爷掌心传达的温暖,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生怕我跑丢了似的。想着几年前的爷爷,身体依旧硬朗。我一到乡下,他便笑容满面地迎出来,边打开尘锈的大门边说:“我的小孙女回来罗!”而今,爷爷的腿脚有些不便,搬到广州大伯家住,仍一直念着父母和我。有时因为实在太忙,几天忘了打电话,他就着急地打来询问。尽管爷爷有些耳背,却总喜欢跟奶奶抢电话,一听是我,声音便如小孩般雀跃。
记得前阵子看父亲的博文,里面有这么一句:“长大了,父亲是静谧的港湾,早上送走希望,晚上苦等归航。”好似看出我的不解,父亲便讲:“我小的时候,你爷爷在外地工作,周末才回来,每到星期六下午放学后,我走出校门,总能看到你爷爷高高的身影,一旦我落入他寻找的眼光中,他便笑了。高中时,偶尔周末晚上和朋友相约出去,你爷爷总会规定我回家的时间,而他总是准点站在巷口等。他的身影,象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等待归鸟,又似一个静谧的港湾,等待归航。所以不论我与朋友谈兴多浓抑或玩得正起兴,我都会准时回家,因为我知道,我迟到一分钟,你爷爷就多等一分钟。因为他让我知道,有一个人在牵挂着我……大学毕业后,当我找工作、为家庭打拼奋斗而遇到什么困难时,我都会努力去化解、克服。因为你爷爷的身影始终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父亲动情地述说那份如山的父爱,我不禁又陷入沉思:
父亲不也是这样吗?一到下雨天,他就撑一把大伞站在校门口等我。不论雨打湿他的衣服还是风吹斜了雨伞,他始终不肯到车上避雨,因为怕我找不到他而被淋雨。有一次,他在开会,不能来接我。我一回家,来电显示八个未接电话!都是爸爸的!打过去,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不住地说:“到家就好到家就好……
我顿时心里热呼呼的。
是的,不论是马路上年迈的身影,还是巷口伫立的“大山”,抑或雨中着急的眺望,都是一种令人感动的牵挂。牵挂,正是心灵深处最原真的告白,最纯朴的爱。透过祖孙三代的那份牵挂,我看到了爱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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